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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睿王回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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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大街外今天格外的热闹,街道两旁早就已经挤满了人。虽然整个经常都有快二十年没有见到过睿王府的人了,近几年甚至连睿王府的名字都极少听见。但事后对睿王府过往的丰功伟绩许多人还是如数家珍的。更何况,无论昭平帝怎么努力淡化睿王府的存在,但是每年那送入京城的捷报终归还是西北军的,而所有人都知道,西北军是睿王府麾下的。

    将近二十年时间,睿王殿下终于回京了,自然是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前来围观。这热闹的尽头半点也不比昭平帝出宫祭天什么的来的小。

    谢安澜三人自然不回去楼下的街道上跟人挤,穆家名下正好就有一家茶楼在领进朱雀大街的地方。不仅仅是在外城的主干道上,还距离内城十分的近。于是谢安澜和苏梦寒毫不客气的跟着穆翎直接去了茶楼,茶楼里的掌柜找留下了位置好的厢房等着他们。

    坐在厢房里,谢安澜忍不住称赞,“这地方位置可真不错。”

    穆翎撇撇嘴道:“确实不错,每月的收益还不如你静水居七成得多。”

    谢安澜眨眨眼睛,笑道:“穆大公子哪里在乎这一点小钱啊。”

    穆翎轻哼了一声,话是这么说,但是穆家代代做生意,最后茶楼的生意不如皇家的翠华楼也就算了,居然连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姑娘都不如。每每想到此处,穆翎简直想要将这些茶楼的掌柜统统扔进进静水居里去打砸。

    “话说回来,你那静水居的酒水,到底卖不卖?”左右无事,穆翎开始聊去做生意的事情来了。

    谢安澜撑着下巴淡定地道:“卖啊,东西做出不来不卖我留着自己吃么?”

    穆翎满意地道:“很好,那就先给本公子来五百坛。最少七折啊。”

    苏梦寒跟着借口道:“我要一千坛。”穆翎不悦地瞪了苏梦寒一眼,这个病秧子倒是会跟在后面捡好处。上次沁芳斋的事情是这样,这次还来。

    谢安澜无奈道:“我说的是以后卖,现在不卖。”酒坊才刚建起来没多久,供应完静水居就没有多少剩下的了,哪儿还能卖啊。

    穆翎道:“妹子,你会不会做生意啊。那有放着钱不赚的?”

    谢安澜道:“酒坊现在才刚开始啊,原本就没有多少酒。”

    穆翎坚定地道:“咱们的交情,难道还不值五百坛酒么?”

    谢安澜望着他沉默不语,穆翎眼神一动也不动,坚定不移。良久,谢安澜谢安澜叹了口气道:“两个月后交货。最多八折。”穆翎满意的一抬下巴,“本公子不差钱。”

    苏梦寒笑吟吟地道:“在下也一样,陆夫人不会厚此薄彼吧?”

    穆翎没好气地道:“本公子的交情你能比么?”

    苏梦寒淡笑道:“在下私以为,我跟陆夫人的交情应该比穆公子要深一些。”

    穆翎轻哼道:“哦?她是我妹子,我是她大哥。您哪位?”

    苏梦寒心中暗道:“我外甥叫她娘,你说我哪位?”只是这事不太好说罢了。

    谢安澜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道:“一人五百坛,两个月后交货。两位也不用急,等到酒坊扩建之后说不定是我求着两位下单,毕竟,您二位都是大主顾。”

    穆翎笑容可掬地道:“物以稀为贵,正是因为现在别处买不到静水居的酒,所以他才格外的值钱啊。你静水居以大坛酒就算卖二十两吧换一个地方我分装一下送进酒楼,随随便便可以卖个三四十两啊。”

    苏梦寒含笑点头,显然也十分赞同穆翎的话。

    “等到你那酒坊真的能够打量生产,甚至别的酒坊都开始能够仿制了,可就买不上价了。”

    谢安澜眼珠子一转,道:“话也不是那么说,好东西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卖上好价。”

    “哦?”穆翎挑眉,看着她。

    谢安澜笑道:“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说来听听。”

    谢安澜道:“回头我送两位一人十瓶酒,如何?”

    穆翎没好气地道:“你大哥我稀罕十瓶酒么?本公子买酒都是按缸算的,最少一百起。”

    谢安澜道:“那算了,我就只送苏公子好了。”

    苏梦寒微笑道:“那就多谢了。”

    穆翎顿时傻眼,幽怨地望着谢安澜:你怎么能这样?

    谢安澜只当看不见,淡定地低头喝茶。

    “来了!来了!”楼下传来欢呼声,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放下了各自手中的茶杯闪到了窗口,外面的街道两边挤满了人,但是街道中间却是干干净净一个人也没有。

    苏梦寒侧耳倾听了片刻,挑眉道:“来了。”

    很快,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踏在街道的石路上,咚咚作响。让人觉得仿佛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一般,心脏也跟着咚咚作响起来。

    谢安澜将头伸出窗外看过去,很快一个黑色的队伍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人群开始欢呼起来,隐隐还有听到有人再叫“睿王殿下!睿王殿下!”

    苏梦寒轻叹了口气道:“如此声望,难怪昭平帝忌惮睿王府了。”

    穆翎却也有些嗤之以鼻,道:“睿王府的声望是睿王府一代代用命拼出来的。前代睿王含怨郁郁而终,安德郡主早逝,如今整个睿王府也就只剩下睿王一个人了,陛下还忌惮”睿王已经年近四十还尚未娶妻,更不用说有子嗣了。如此一来,说不定这个守护东陵数代的王府最后就要落得个后继无人的下场了。

    街道的尽头,一对玄甲士兵整齐的策马而来。这些人都穿着一样的黑色铠甲,手持长枪。只是这么平静的走着就仿佛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他并没有穿着铠甲身披战袍,甚至手里都没有兵器。只是牵着缰绳坐在马背上,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却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甚至连那浓重的杀气都忘记了。

    男子看上去仿佛三十出头的模样,相貌俊挺清癯,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眸并不冰冷,甚至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分明已经有些岁月的容颜却丝毫不见老态,只是沉稳如山的气质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念过而立之人。男子一身绣着暗金色四爪金龙的玄色锦衣,这是东陵国皇族亲王的朝服。谢安澜曾经也看到东方靖穿过。但是同样的衣服穿在东方靖身上和穿在这人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东方靖只让人觉得俊美雍容,似乎便是人们想象中的王孙公子的模样。但是此人却让人心中感到一股不敢逼视的威严和王者的霸气。他的神色并不冷厉,看得出来性格也并不是一个霸道的人。但是却让人打从心里会对他产生一种敬畏崇拜之感。

    这样的感觉前世今生也只有一个人给她过。那是她们的最高直属上司,是她们国安和整个国家建立的奠基人之一,也是第一代超级王牌特工。曾经为国家立下了无数不能为外人道的赫赫功勋。她们狐狸窝的饲养员,以及冷血教官据说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谢安澜也只见过两次,其中一次是那位亲自为她授予特等功的勋章。那是一位已经年过七十的老人。

    而眼前的人,看上去才不过三十,事实上他也未满四十。

    “睿王殿下!”

    “睿王殿下!”

    谢安澜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只是还没有叹完,眼角就瞄到街道的另一头一个身影掠起。然后飞快的冲向玄甲军的队伍,凌空一展五指如鹰爪一般抓向男子面门。

    “放肆!”跟在睿王身边的两个中年男子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拔剑。

    却见坐在马背上的睿王抬手一掌轻轻将其中一个属下的剑推回了剑鞘。然后才伸出手一指点向来人的掌心,同时另一只手也弹回了另一个属下的剑。

    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点,那来势汹汹的来自却飞快的收手飞身落到了不远处的房檐上。

    “宇文策?”苏梦寒看着对面屋八道:“这个么大概就看画册的时候,你看到一个绝世美女那样的心情吧。”

    所幸陆四少虽然心狠人品也不怎么样,但是在某方面毕竟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半点也没有什么想歪的意思,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谢安澜暗地里吁了一口气。

    见陆离还在思索,谢安澜笑嘻嘻地道:“所以啦,既然这样我们大家谁也别嫌弃谁啦。你看呀,你脑子聪明我武功厉害,呃我脑子也不笨。你相貌俊美,我也是上雍第一美人儿。正好是绝配啊。”

    陆离俊雅的容颜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谢安澜悠悠道:“夫人言之有理,不过,为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睿王殿下纵然英明神武,但是性情似乎还算平和。夫人何以见到他就想要跪了啊。”

    “,这个,大概是睿王殿下武功盖世,战功赫赫吧。崇拜强者不是人类的本能么?”有一个词叫“甩得人腿软”,我怎么能告诉你呢。

    “”皇宫御书房里,静悄悄的御书房里宫女内侍们都低垂着头站的鼻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坐在书案后面神色阴沉一副山雨欲来架势的昭平帝。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昭平帝突然站起身来抬手就将跟前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掀落到地上。

    听到耳边东西落地发出的巨大声响,所有人却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有的时候其实等待比面对事情本身更加的令人胆战心惊。

    “陛下息怒!”众人连忙跪地道。

    “滚!”昭平帝怒吼道,“都给朕滚出去!”

    “是,是陛下!”众人连忙退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正看着昭平帝一把推翻了桌脚那一堆奏折。

    昭平帝喘着粗气看着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御书房,心中那股从上午就一直憋到现在的邪火终于散发了几分。想起方才在御书房里东方明烈的态度,昭平帝脸上的神色就跟狰狞了几分。

    “不识抬举!乱臣贼子!混账东西!”昭平帝怒骂道。

    站在门外的侍卫和内侍们都屏住了呼吸,胆战心惊的听着里面传来的怒骂声。

    虽然昭平帝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骂的人是谁。

    柳贵妃来到御书房外正好听到里面咚的一声不知道什么落了的声音,愣了愣道:“这是怎么了?”

    众人连忙想要见礼,柳贵妃挥挥手道:“罢了,陛下怎么了?”

    内侍总管低声道:“回禀娘娘,方才睿王殿下入宫觐见陛下心情不太好呢。”

    “睿王殿下回来了?”柳贵妃挑眉道。

    “正是。”

    柳贵妃点了点头,倒也难怪陛下心情不好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柳贵妃却知道昭平帝到底有多讨厌东方明烈。即便睿王并没有如今的权势地位和战功,只是一个普通的宗室王爷,昭平帝依然会讨厌他。因为这份厌恶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埋下了的。柳贵妃曾经也见过东方明烈,那还是昭平帝没有登基的时候,那时候的东方明烈还不是睿王,而是睿王世子。俊美的容颜,高强的武艺和才华,还有尊贵且独一无二的身份,东方明烈几乎有当时的昭平帝羡慕的一切。即便是先帝,虽然十分忌惮睿王和睿王府的实力,却也不时的惋惜:此子不是自己膝下的皇子。

    可以说,但是许多的皇子都是嫉妒东方明烈的,昭平帝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既然陛下有事,本宫晚些再来吧。”柳贵妃道。

    内侍总管小心翼翼的道:“娘娘,陛下心情不好,您看是不是去劝劝?”

    柳贵妃微微挑眉,道:“还是算了,陛下现在只怕是会不想见人。本宫回去亲自炖些陛下爱吃的东西,等陛下心情好些了,你便跟陛下说一声吧。”

    说完,柳贵妃便转身带着人往内宫的方向而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内侍总管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陛下的心情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能好了。

    睿王府

    睿王府在内城靠近皇宫的位置,无论是面积还是位置都要好于同样是亲王的理亲王府。只是睿王府多年没有过主人,只留下了几个忠心的老仆打理,如今即便是主人回来了,一时之间也难掩萧条之色。

    睿王府内的祠堂中,东方明烈负手站在祠堂中间。前面的台子上摆放着几排灵位,这些都是好睿王府的历代王爷王妃等等。在最前面的便是睿王府前代主人的灵位,在他的灵位旁边便是早逝的瑞王妃的灵位。而另一边放着的却是安德郡主东方明绯的灵位。睿王府并没有依循出嫁之女不得葬入娘家祖坟也不得设立牌位祭祀的规矩,早在当年安德郡主过世之后,睿王府就一直供奉着她的灵位。

    如果不是当年睿王回来的时候安德郡主已经下葬了,睿王不远在惊扰妹妹的遗体,只怕安德郡就直接要葬入睿王府的王陵了。

    “王爷。”

    睿王身后,站着一个六七十岁头发早已经花白的老者。老者望着睿王挺拔的身影,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睿王转身看着他,眼神温和,“源叔,这些年辛苦你了。”

    老者抬手抹了眼泪,连连摇头道:“王爷这是说得什么话,这些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啊。只是王爷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睿王府还是萧条冷清了许多。若是当年老王爷还在,还有小郡主”老者突然住了口,只是想起自己从小看着长大,明媚可人,娇丽无匹的小郡主年纪轻轻就变成了一块冷冰冰的牌位,一时间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睿王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老者道:“源叔,这些年京城里可有什么消息?”

    老者一怔,摇了摇头道:“王爷当年离开的时候嘱咐老奴的事情老奴没忘,这些年老奴一直都盯着景宁侯府呢。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睿王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也并不感到失望。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源叔你先去休息吧。”

    老者连连点头道:“是,老奴早让人将王爷的院子都打扫出来了,王爷也早些去休息吧。”

    睿王微微点头,等到老者走了出去又过了片刻,睿王方才漫步走出了祠堂。淡淡的月光撒在院子里,此时祠堂外面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来了几个人。其中两人正是薛铁衣和莫七,另外两个是今天在街上骑马跟在睿王身边的人男子,另一个,却是如今承天府的府尹曾大人。

    见到睿王从里面走了出来,莫七和曾大人都齐齐下拜,单膝跪地,“属下郁从嘉叩见王爷。”

    “属下莫栖叩见王爷!”

    “属下薛铁衣,叩见王爷。”薛铁衣坐在轮椅上,态度依然十分恭敬。

    睿王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王爷。”

    睿王目光落到薛铁衣地道身上,微微皱眉道:“你的腿,依然治不好么?”

    薛铁衣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多谢王爷关心,属下不会碍事的。”

    睿王沉声道:“能治就赶紧去治了,当年的事情不怪你。”

    薛铁衣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睿王也没有多少什么,转身往书房走去,其他人自然立刻跟了上去。

    曾大人走在薛铁衣什么,打量了一番薛铁衣地腿,低声道:“早跟你说过王爷没有怪你,矫情什么?你若是找不到好大夫的话,正好本官最近认识一个,可以介绍给你看看。”

    薛铁衣有些无奈地笑了,道:“五弟,许久不见你依然嘴上不饶人,倒是跟小七一个性子。”

    曾大人朝着莫七翻了个白眼,道:“别拿他那种粗人跟本官比。”

    莫七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他。

    薛铁衣摇头叹气道:“你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似得。这么多年不见面,我还以为关系能好些呢。”

    曾大人道:“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吧。”

    薛铁衣摇摇头,淡笑不语。他并不适合因为觉得王爷会怪罪他才放任自己的,而是他自己心里无法原谅自己罢了。

    进了书房,睿王挥挥手示意众人各自找位置坐下。曾大人有些担心的问道:“王爷,您带着老三和老四都回来了,西北军那边不会出问题么?”

    睿王道:“无妨,有冷戎在那里,一时半刻不会有事的。”

    薛铁衣点头道:“冷戎武功虽然比不上属下和小七,但是论兵马谋略,我们却不如他。有他在,一时半刻想来也出不了事。

    曾大人点点头,既然王爷说不会有事他当然也就不担心了。只是看着睿王皱眉道:”王爷怎么会现在现在回来?如今昭平帝和宇文策只怕正在谋划着怎么对付王爷呢。“

    睿王扬眉,一笑道:”他们要谋算,本王就回来让他们算算看吧。远在千里之外,便是有什么事情只怕也来不及反应,还不如回来看看安心一些。“

    薛铁衣望着睿王道:”王爷回来,是担心陛下在宇文策手里吃亏吧?“并不是说睿王有多么的忠心昭平帝,而是昭平帝在宇文策手里吃亏就等于是他们东陵吃亏,甚至可能直接威胁到镇守边境的兵马的安危。毕竟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损害到昭平帝自己身上的,损失牺牲的永远也只是别人。

    睿王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道:”这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本王最近听到了一个消息。“

    薛铁衣和曾大人都齐齐的望向睿王,睿王沉声道:”有人告诉本王,苏绛云就在京城,而且当年绯儿并不是病死的。“

    ”这不可能?!“薛铁衣和曾大人齐声道。他们所说的不可能自然不是说安德郡主病死这件事,而是说苏绛云在京城这件事。自从当年薛铁衣深受重伤,回到京城。安德郡主过世,苏绛云失踪,睿王府就始终在追查苏绛云的下落。薛铁衣在野,曾大人在朝,如果说别处还有可能,曾大人身为承天府的父母官这几年,如果苏绛云还在京城早该查出来了。除非从来都不出门,也从来不见任何人。当然,苏绛云如何害怕睿王府的追查,确实是有可能这样躲避他们。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当年苏绛云背叛睿王府的意义何在?

    睿王府跟苏绛云无冤无仇,甚至可以说对她恩重如山。安德郡主待她也十分宽厚,从未因为自己是郡主的身份就目中无人苛待下属。她这样做,若是为了荣华富贵哪怕是为了儿女私情也可以理解,但是像现在这样隐姓埋名,连在外面露面都不敢的日子有何意义?

    薛铁衣皱眉道:”之前不是说在泉州么?“

    睿王道:”确实是有人在泉州见过苏绛云,之前派去泉州调查此事的人都死了。很显然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有人暗中盯着此事,看来苏绛云手里确实掌握这惊人的秘密。“

    曾大人道:”这世间,能够往西北军里安插细作的只有一个人。“

    众人了然。

    昭平帝,这世上只有昭平帝能够往军中安插人手。这一点连宇文策也做不到,因为昭平帝不用偷偷摸摸的安插细作,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去。无论睿王是打算将这些人闲置还是干脆杀了,但是睿王府不能阻止昭平帝派人去。

    莫七道:”如果苏绛云真的在京城,那她会在哪里?“莫七的神色有些阴沉,薛铁衣和曾大人齐齐看向他,却都没说话。他们七个中,莫七和苏绛云的年龄最接近,同样关系也是最好的。也正是因此,当年苏绛云突然背叛之后莫七也是最难以接受的,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提起苏绛云莫七的脸色依然难看。薛铁衣相信,如今苏绛云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莫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刺过去。

    曾大人摇头,如今对京城最熟悉的就是他和薛铁衣了,但是他们却谁都没有苏绛云的消息,反倒是远在边关的睿王带回了消息,曾大人心中不由得一阵羞愧。不过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引王爷回来的?“薛铁衣问道。

    睿王点头道:”却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睿王手一翻,一个雕刻着重瓣莲花的玉佩出现在睿王手中,玉佩上还系着一个精美的络子,只是络子的丝线有些陈旧,显然是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是苏绛云的东西!“莫七冷声道。

    众人自然都认识这个东西,因为他们也有一个跟这个很相似的玉佩,只有上面刻着的花纹不一样。曾经有一段时间,甚至就连坠在玉佩下面的络子都是一样的。曾大人道:”王爷,这“

    睿王道:”这是有人专程送到本王手上来的。“

    薛铁衣和曾大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看来苏绛云果然还活着!

    睿王将玉佩放到一边的桌上,道:”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倒是铁衣,听说你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姑娘?“

    薛铁衣无语,狠狠地瞪了莫七一眼,心中暗道这家伙到底会不会传话?莫七依然自若,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薛铁衣如利剑一般的目光。薛铁衣道:”回王爷,不是一个有趣的姑娘,而是一对有意思的夫妻。“

    睿王挑眉,仿佛有些失望,”夫妻?本王还以为你终于打算将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薛铁衣苦笑,”属下这般模样,哪个姑娘能看得上?“心中却暗暗道,王爷自己都还是孤家寡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他。

    睿王道:”能让你觉得有趣的人,想必是真的很有趣,说说看。“

    薛铁衣道:”承天府通判,陆离和他大的妻子。“

    睿王看向曾大人,道:”从嘉,这好像是你的属下?“

    曾大人点头笑道:”原来说得是陆少雍?那确实是个有趣的人。不过属下若是再过几年,只怕属下要转过来唤他一声大人了。“

    睿王倒是有些意外,挑眉道:”从嘉竟然如此看好此人?“

    曾大人道:”确实,此人天生就适合官场。才智卓绝不说,还胆大包天。性子却不见狂妄,反倒是冷静的可怕。入朝不过半年,这半年来京城里的大事的,多半都跟他有关系。最难得的是,此人“曾大人沉吟了片刻,方才道:”虽然有些心狠手辣,但是用心却不能说不正。“

    睿王点点头,”看来从嘉对他的评价不错。“

    曾大人嘿嘿一笑,默认了下来。

    睿王又看向薛铁衣,问道:”铁衣又是怎么看的?“

    薛铁衣道:”陆少雍第一次来找我,赢了赌坊几十万两银子,然后拿这些钱来问笑意楼买了一条人命。“

    这句话似乎并不是评价,但是睿王却从中听出了几个意思来。第一点,陆离确实有本事,就凭他能知道笑意楼,他能从笑意楼主的赌坊赢来几十万银两。第二,陆离胆大心狠,人命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这与外人所熟知的陆离的成长背景和性格不符。第三,陆离陆离能绝对,而且不贪财。几十万两从手中过没有半点犹豫。

    曾大人摸着下巴道:”你说的是令狐垣吧,话说回来,几个月前那几个混混当街死在了路上的案子到现在还是悬案呢。虽然没找到证据,不过我有八成的把握,那几个人确实是陆离杀得。“

    薛铁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既然知道他能杀死四个比他还高大而且还会些拳脚的壮汉,也不怕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就把你给弄死了?“

    曾大人轻叹了口气,苦笑道:”他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

    睿王脸上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道:”听你们这么说,

    本王都有点想要见一见这位陆大人了。“

    曾大人道:”不过最近他可能要遇到麻烦了,宇文策好像对他的妻子很感兴趣,之前在宴会上就虽然这几天宇文策没什么动作,但是以他的性格只怕迟早会找上门去。“

    睿王看着薛铁衣道:”陆离的夫人,就是你看好的人选?“

    薛铁衣点头道:”属下觉得王爷见了也会觉得满意的。可惜,陆夫人习武的时间太短了,否则只怕不止有今日的成就。王爷若是能够指点一二,一年后的事情想来还是有些把握的。“

    睿王淡淡道:”宇文策倒是越来越张狂了,竟然开始为难起小辈来。罢了,回头见见再说吧。宇文策那里,若有什么异动素来报于本王。“

    ”是,王爷。“

    薛铁衣想了想,沉吟了片刻还是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睿王点了点头,示意他有话直说。

    薛铁衣低声道:”属下怀疑,陆离之父陆闻可能与苏绛云之事有关。“

    此话一出,不仅是睿王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冷厉无比,旁边几个人的示意也齐刷刷的射了过来,其中也包括之前曾经去陆府见过陆闻的莫七。薛铁衣的脾气他们都知道,跟莫七的听风就是雨不同,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出口的。

    书房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冷凝而沉重。良久才听到睿王沉声道:”说清楚。“

    薛铁衣道:”陆闻当年也是陆家分支出名的才俊,虽然跟陆少雍是没得比,但是有陆家本支支持,当时陆闻的父亲也还没有过世,有一段时间也还很有些名气的。但是之后却渐渐地泯然众人了。这原本也没什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也是不少的。但是五年多前,我们刚刚查到一丝线索的时候,陆闻突然得罪了柳贵妃娘家的人,被去职贬为庶民,陆闻就带着全家搬回了泉州。而半年前,同样是我们刚刚查到一点线索,王爷刚派人去泉州不久,陆闻有带着全家搬回了京城。这原本只是属下和莫七的猜测,前些日子莫七去试探了他之后,这些日子属下一直让人盯着陆闻。就在前几日陆闻去了郡主的陵墓附近。“

    ”他去祭拜郡主?“曾大人皱眉,没有人报给我啊。”他安排了最可靠的亲信守着郡主的陵墓,如果有陌生人去,不可能没有人禀告。薛铁衣摇头道:“不,他没有去郡主的墓地,走到附近就回去了。但是那附近只有景宁侯府的祖坟。他一个人去哪儿干什么?而且,陆闻相当的警惕,警惕的不像是个读书人。”即便是习武之人,普通的习武之人只是身体敏捷一些罢了,跟警惕性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睿王凝眉沉吟着,眉宇间的煞气始终没有散去。

    “让人仔细调查一下陆闻,我要巨细无遗的调查!”睿王沉声道。

    “是,王爷。”众人沉声道。

    第二天早朝上,昭平帝宣布了赏赐睿王两年的俸禄。这个赏赐,比较起睿王的战功来说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但是睿王的爵位已经是封无可封了,封地什么的更是不可能,东陵没有那个说法,就算是有昭平帝也舍不得给。似乎除了金银也没什么可赏赐的了。但是依然有人注意到,除了睿王意外,睿王的手下将领竟然一个都没有赏赐。按说论功行赏的话,睿王手下那些将领无论如何也该得到一些上次,毕竟只靠睿王一个人也不可能把仗打下来。但是昭平帝仿佛真的忘记了这些人一般提也没有提过一句。

    昭平帝忘记了公事,却似乎对睿王的私事很感兴趣,当着早朝上的众人就关心起睿王的婚姻大事来了,甚至还有想要赐婚的意思。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睿王不软不硬几句话堵了回去。昭平帝的脸色一时有些那看起来,只是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后面的事情也没什么心思处理的,只是匆匆的说了一声退朝,早朝便散了。

    从大殿里出来,睿王带着两个将领不紧不慢的往宫外走去,丝毫不受四周各种各样的目光影响。周围的文武官员们脸上的神色却是大相径庭。有兴奋的想要上前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而却不的,也有如柳咸兄弟俩一般警惕戒备中带着几分畏惧的。

    其实睿王外面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十分强势霸道的人,或许是因为他的战功和传言实在是太过惊人,以至于许多人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在心中感到畏惧。

    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却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纯粹的只是高兴。这些人便直接兴高采烈的迎上去跟睿王说话。这些人大多都是睿王府曾经的故交或者前代睿王曾经的旧部。他们身后是许多人或担忧或羡慕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出了宫门口,莫七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了。

    “王爷。”睿王点点头,“准备好了么?”

    莫七恭敬地道:“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

    身后,一群人从宫门口走了出来,看着睿王上了马车离去的方向不解地道:“王爷这是去哪儿?这么早就要出城么?”拜皇帝陛下心情不好所赐,今天的早朝下的真的是十分的早。

    旁边有人鄙视地睨了他一眼道:“这都不知道?睿王殿下刚刚回京还能去哪儿?给先王和王妃扫墓呗。”

    “”